23讲礼(1 / 2)

卢瑟的交际花老妈,来的时候趾高气扬,听老公卢盖只言片语后就突然神色大变,全身散发出如渊气息:

“他们真的是无?我必须亲自确认......”

抬手间,这位一身贵族礼服的上层美妇,脚下的影子里面呼啦啦钻出大群蜈蚣。

每一只蜈蚣都和丛林里十年以上的蟒蛇那么大,长度超过十米,直径赛过钢管,而且全身长有锋利毒刺。

“妖兽,戮蛊!”

交际花一声断喝,近百头蜈蚣身体旋转,好似探井钻头,呼啦啦冲向死士小队。

这期间,蜈蚣跟蜈蚣间还偶然一边旋转一边互相碰到,结果是火花四溅,完全是钢铁交错的声音,骇人至极。

它们冲来的速度也远超常人反应的极限,目测看来就像冲出轨道的地铁一般。

“十二支布阵!”

众死士没有惊慌逃乱,而是保持着上一场战斗后的位置,略作微调,将气息调节一致,采取固守姿态。

啪擦擦......

攻防双方相撞,最前端的死士全身被十几个旋转冲击钻头样的蜈蚣怪碾碎,惨不忍睹。

然而接下来并没有发生摧枯拉朽的大崩盘,那气势吓死人的几十头蜈蚣,居然在碾碎一个看来平淡无奇的人无后,就被卸光了旋力。

这就是阵法的威力,把敌对的力量化解殆尽,把自己的力量叠加强化。

而且就连那位首当其冲悲壮“牺牲”的死士,也在眨眼功夫间就复原了,还一把搂住一头蜈蚣的肢体,不顾全身被毒刺乱穿,悍勇搏命。

战场阵容的其他方向也大抵如此,十二个貌不惊人的,原本是商会外围护卫的低级杂兵,挡住了上百头恐怖蜈蚣突袭。

仅仅半小时前,他们还是按时打卡,每天毕恭毕敬迎接商会高层进出,却连正眼都不被瞧一下的小职员呢。

死士们做出这样的举动,情绪完全是波澜不惊,仿佛他们还是杂兵时日常巡逻的样子:

“主人还没下达停战命令,我们不会叫任何东西打扰她。”

一众死士誓死守护的,是正在跟某风流少爷讨论揪尾巴问题的灵栖小魅魅。

“云淡,你果然是天生的风流浪子,居然刚一清醒过来就言行暧昧。”

灵栖居然半点没有生气的样子,仅仅平淡自然地转过身来面对这众人眼中不可救药的人渣青年:

“但我又可以中肯地讲,你的所作所为又确实是直抒胸臆,坦率赤诚,占了一个真字。”

灵栖堂堂正正地对视新生云淡的双眼,而这位风评不佳的青年,也在直视灵栖,居然没有闪躲,甚至相当清澈?

没错,至少在这一刻,云淡是真的认为,“女孩子很美呀”这样单纯的想法,并没有更多龌蹉心思。

这样的瞬间,恐怕在场所有人,包括他老爸老妈都不会相信,那个鬼见愁的痴酣儿子能以单纯欣赏的角度看待满地纤毫毕现的人皮娃娃。

可是唯有灵栖,以大高手的眼界,认可,鉴定云淡的闪光瞬间,并且深知这一璞玉的宝贵。

“你的风流本性是随着天魂宿命带来的,我没资格单凭个人喜好就强行镇压它。但记住,发乎情,止乎礼。”

“以前的你滑入深渊,就是因为父母教养跟身边环境没有将礼这一关把好,现在趁着这份本性还没有受到阴暗负面影响,必须以礼规范。”

所谓礼,就是言行坐卧的规矩,很多看起来繁复啰嗦的仪式,特定的动作,言辞等,其实都是与天道沟通的符号。

如果万事都随性而为,那就是和畜生无异,也就得不到天道赐福,真正纯净宏正的能量吸收不到,堕入鬼畜的层次。

比如眼前十二地支小队能够以未经锤炼过的凡躯,硬撼恐怖凶兽就是因为他们遵从了阵法规则。

而这行军布阵,脚踏方位的动作,其实也是一种“礼”。

灵栖席地而坐,侃侃而谈,耐心讲解古代先贤各种修行心得。

她这一布道,整个场面上血脉偾张的气息悄然平淡下来。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放下面前的对手跟脑中思虑,只想先听听那魅魔小丫头在讲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云淡小子似乎开窍了,兴高采烈地打破静谧的讲堂:

“我懂了,下回我该这样讲,可以给我看看你的小裤裤吗,女士?”

“没毛病,但有瑕疵。”灵栖正面回应:

“你这种的礼行,还拘泥在凡人境,只在形式上做出表象,那我也可以礼貌地回答,我拒绝。”

“等到了地仙境,才算把礼字琢磨入门,就像许多放浪不羁的游神散仙,看似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却不会逾越规矩。”

“真正到了天圣境,那就是言出法随,一举一动皆自成规则,圆融而不唐突。”

灵栖目光悠远,似乎回忆起上古风光,心驰神往:

“有高人一怒,雷动九霄,天崩地裂,也有大魔肆虐,灾祸千里,流血漂橹,惨绝人寰......”

“但饶是这般天灾人祸的大任性,也能合乎礼之奥意,那就不是你们现在的境界可以理解了。”

云淡似懂非懂,有了自己的理解:

“也就是说,如果我变得很厉害的话,就不用请求美丽的姑娘们允许看小裤裤,而是让展示小裤裤成为大家公认的常识?”

灵栖不置可否:“别好高骛远,先把基础打牢,步入修仙正轨吧。”

“我虽然把你三魂暗伤隐患修整好,但你在那段荒唐时光里结下的外因恶果,只能自己还。”

言罢,灵栖不再理会云淡,兀自沉浸在对往年岁月的追忆中,不时间轻微摇头晃脑,像个打瞌睡的老头。

云淡还想没完没了地多问些什么,却被一个关注他很久的人拦住:

“大坏蛋,终于让我捉到你了,这次看你往哪跑?”

是哥特礼服女孩,黑凤蝶。

她双手捂着上身,是女孩子们很常见地自我保护的样子,可惜这动作在黑凤蝶用起来只能说是敝帚自珍,外人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好保护的。

黑凤蝶跟云淡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既不敢太靠近这痴汗狂少,又不甘心拉开距离,怕他再跑掉。

云淡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是谁啊,我认得你么?”

“还有那副扭扭捏捏的样子,防备个什么劲啊,本少爷什么样的姿色没尝过,至于来碰你这柴火妞?”

“我变成柴火妞还不是因为你!”黑凤蝶怒斥:

“你忘记了,三年前在公立扫盲班,你就跟我坐同桌位......”

“不,准确地说,是你的侍女跟我坐同桌,而你一直躺在她膝盖上!”

好吧,云淡小子又一段黑历史被挖出来了,这货终于没再挤进精英班厮混,而是去了普通教学机构。

但是公立扫盲班这种东西,怎么听都是为了给居民讲授最起码的生活常识而开设的慈善机构。

毕竟第三新东宿市时代全人类就剩六千万,尽量缩小文盲比率是必要的,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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