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怀疑(1 / 1)

郭舒云坐到病床旁,看了看长得酷似自己的女儿,不禁轻轻叹了口气,重新换了热水后,默默帮女儿用温水擦了身子,又拧了条热毛巾铺在女儿的额头上,这才坐一旁看顾着女儿。

虽然说县医院里没什么病人,可是若绯住的并不是单人病房,所以旁边还是有其他病人的,一开始郭舒云在忙,人家也不好意跟她搭话,这会儿看她忙好了,隔壁床的陪护就忍不住了。

“孩子怎么了?”隔壁床生病的是个老人,一直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偶尔能听到老人因为病痛而哼哼的声音,这搭话的是个中年妇女,看样子不是闺女就是媳妇了,不过一般来说应该是闺女,媳妇什么在医院照顾公婆还是挺罕见的一件事情。

郭舒云也是个健谈的,见人家搭话了,也就笑着回道:“病了,发高烧,这是你屋里哪个?”

“我爸,前些日子从田岸上摔下来了,把脚摔断了,这不就住院了。”那妇人也回道,不过眉宇间有些郁色,想来也是担心家里的老人。

“哦,家里就你啊,没兄弟姐妹么?”郭舒云接着聊下去,一来二去两个人慢慢就搭上话了,不一会儿就仿佛认识了多年的老友一般了,让人不得不惊叹这俩人的社交能力。

而若绯在梦里仿佛置身在火海中,被炎炎烈火烧烤着,钻心蚀骨的疼痛着,却没有办法从梦中醒过来,只能自己慢慢熬着,若绯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时间在闲聊中慢慢就过去了,中间若绯倒是醒过一回,郭舒云给她喂了些水后,人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医生也过来看了几次,不过情况不容乐观就是了。

中午的时候赵翠英用保温瓶带了汤和饭菜过来,这会儿郭舒云已经把旁边床的家底给抹清了,那老人家里姓宋,住在花莲村,家里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老人摔伤后三个儿子一个都不肯管,只有唯一的女儿将父亲送到了医院。

说起来这个时候的农村真的是如此,华夏人素来信奉养儿防老,可是真的有几个儿子会给父母养老的,老人能动的时候靠的是自己,不能动了就各种嫌弃,就算是养老也是各种埋怨,却不曾想想父母养育他们的时候何尝如此过。

倒是女儿反而还会体贴父母一些,就算是没钱让父母过好日子,可是像是生病什么的,大多都是女儿回来照看,衣服鞋袜也是女儿做得多,儿子和媳妇管得比较少,所以说重男轻女的思想是要不得的,其实认真说起来女儿才是父母的小棉袄,儿子都是白眼狼,养大了是人家的不说,指不定哪天还要回来咬自己一口呢。

总之旁边的照看父亲的女人叫宋月琴,这会儿赵翠英来给女儿送饭,那边父女两个却没有人管,一方面是因为家里比较远,另外一个就是宋老头家就来了一个闺女照看,如此一来就有些走不开。

这会儿看郭舒云家里吃上了饭,宋月琴忙拜托了郭舒云母女帮着照看下父亲,自己这才拿了饭盒准备去医院食堂打些饭菜,虽说这个时候县里的饭馆不少,可是下馆子终归太贵,再者宋家在县里也没个亲戚,自然不好借人家屋里的家什做饭,也就只能去食堂里打一些饭菜,这样一来既省力又省钱。

这边赵翠英将从家里带来的饭盒给打开,绿油油的青菜和热乎乎的白米饭,炒的油光蹭亮的茄子,外带一保温瓶的排骨汤,顿时一阵阵的香味地扑鼻而来。

虽说是农家人,也不一定比得上城里人吃得精细,能吃得上大鱼大肉,但是饭菜胜在新鲜可口,毕竟是自己家里弄的,另外还有炖了一上午的排骨汤。

郭舒云端了饭盒开始吃饭,那边赵翠英也将保温瓶装的汤倒了些出来,是排骨山药汤,排骨炖了一上午早已酥烂,山药也是本地山药,跟若绯后来在菜场看到的山药完全不一样,本地山药是块状,口感有些粉,很适合炖汤,但是比较难处理,不过炖出来的汤水特别鲜美。

此时不光是排骨酥了,就是山药也是,只要用勺子轻轻一压就成糊状,因为若绯还在昏睡,让自己吃东西不太现实,于是赵翠英就将山药压碎拌着汤汁,慢慢往若绯嘴里喂。

要说若绯的情况真的不大好,哪里有人一直昏睡不醒的,赵翠英一边喂着若绯食物,一边心里暗暗想着,总觉得若绯的病来得不简单。

“舒云,你记不记得那年你捡了个石头坠子回来的事儿?”赵翠英一边喂若绯吃东西,一边跟女儿闲话道。

郭舒云正在吃饭,听母亲这么一问,猛然就停了吃饭的动作,不甚明白地望了自己母亲一眼,接着一边吃饭,一边点了点头回道:“记得啊,当年那坠子差点没要了我的命。”

赵翠英自然明白当时的凶险,听女儿这么说,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了起来,叹了口气道:“舒云,小绯这病来的蹊跷,昨儿她说是从我梳妆盒里拿了个坠子,我瞅着就是当年那个坠子,可是你也知道,那坠子当年就被我丢渠道里了,小绯这些日子都在学校里读书,也没跟人去渠道那边玩,不可能捡回来。”

“再说了,那么多年的事情了,那坠子只怕早就不晓得被冲哪里去了,可是小绯拿的坠子跟当年一模一样,你说这个事儿是不是有些不大对?”

一开始郭舒云还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这会儿却有些吃不下饭了。

“妈,那,那个坠子呢?”郭舒云就算不想迷信,可是此时也是隐隐有些发冷。

“丢了,我当时吓一跳,从小绯脖子上取下来就丢我们家菜园下面的池子里了。”赵翠英回道,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她吓得不轻,所以当时就从若绯脖子里拿了下来。

“妈,你怎么肯定是那个坠子?会不会看错了?”听自己妈说丢了,郭舒云隐隐存了侥幸的心态,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她也不能肯定,不过那个晦气的东西怎么尽找上她们母女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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