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二 抛头洒血,定鼎天下安(2 / 2)

姜期长叹一声,道:“兄弟,有你这一句话,我相信你是信人义士。下来喝一杯水酒,咱们冰释前嫌。”

那人一笑,突然后退一步,轻轻一抛,将手边姜璋的骨灰匣抛给姜期,道:“请留下。”然后转向众人,道:“诸位,请再次记得,此事结果分明,在下当以一己之身,证明秦王殿下的清白。”

钟少轩一直冷眼看着,突然一惊,失声道:“难道他要——”就要跃身而上,突然两只手一手抓住他一只袖子,正是孟帅和钟不平两人。

孟帅神色严肃,微微摇头,钟不平厉声道:“让他去。”

这时姜期也反应过来,叫道:“先生不可——”一面上前一步,却好似撞在一面无形的墙上,给弹退了几步。

那人一伸手,已经抽出长剑,道:“我本微末之身,非德高望重之辈,说出话来谁能深信?只好因一腔热血——”说到这里,长剑横在颈上一拉——

鲜血四溅!

那人的身体如金山倾倒,玉柱坍塌,轰然倒下。一腔滚热的鲜血,洒在方圆数丈地面上,往土地中渗去。

姜期一闭眼,道:“老弟......何苦如此?”

周围轰然大乱,姜勤本是怒不可遏,也不由惊愕,眼前一花,竟有些模糊了。只有岑奕风神色异常冷静,快步上前,道:“傅将军,快维持秩序,防止有人趁乱起事。”

傅金水这才如梦方醒,跑着去安排人手,岑奕风回头看台上,已经被人团团围住,轻声叹道:“也是性情中人,可惜了。”

钟少轩长叹一声,挣脱拉着他的两个人,道:“你们......都不让我去。那人就这么死了。”

钟不平冷冷道:“算他识相,他若不死,老夫亲自砍死他。”

钟少轩道:“何至于此?”

钟不平道:“他该。从他决定如此行事,逼出真相,就代表他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以一人撬动天下,想要不沾一点儿因果,拍拍屁股走人?哪有那样的便宜?”

他目光如炬,扫过台上,道:“当初老夫袖手,也是他答应之后会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岂会任他胡闹。就这一死,还未必能弥补损失呢。还得靠姜期那小子费心作态,给他擦屁股,方能揭过去。”

钟少轩茫然,就听远处姜期道:“这位先生虽非姜家人,但所言所行,也是我辈中人,我想将他与璋弟一起葬在先父身边,使他们团聚。”说罢失声痛哭。场中渐渐传来哭泣声。

钟少轩呆了一阵,突然对孟帅道:“小弟,刚刚你也阻止我,你也这样想的么?”

孟帅轻声道:“我是希望您成全他。他今日身死,生前身后名得以保全。倘若不死,难免被传为冒名顶替,投机使诈,最终事败还砌词狡辩的虚伪小人。这是他绝不想要的吧。”

钟少轩想了想,摇头道:“我辈武者,又不似文人要求个青史留名,但求问心无愧,何必如此呢。也罢,这件事也告一段落了。”他向钟不平一躬身,抽身离去。

钟不平哼了一声,道:“这孽障婆婆妈妈,哪像我的儿子?”瞪了孟帅一眼,也离开了。

这一天的大戏,终于落下帷幕。这几个月的大戏,也走向尾声。

对于秦王府上下,这个结果还算不错,几个月的阴霾一扫而空,最多为那位死都留下名字来的先天高手欷歔。对于纯粹的看客来说,这处大戏有悲有喜,有情有义,狗血热闹,跌宕起伏,最后还有大逆转,也是心满意足。但对于那些幸灾乐祸,甚至企图趁虚而入的人来说,显然事与愿违了。

而后期的发展,还有他们的乐子。不过数日之后,姜家趁着东海郡王大兵轻动的空挡奇袭连云成,将东海郡王赫连正树俘虏,再次吞并一国。

几年之内,姜家在姜期率领下连战连捷,征伐四境,如摧枯拉朽一般,所向披靡。终于在五年之后推翻了齐廷,建立新朝,立国号为秦,姜期尊姜廷芳为太祖,姜璋为英孝王,连那位不知何名何姓的先天高手,也追封了个忠义武侯,挪入太庙配享香火。并从此开启了有一个绵延数百年的王朝。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与孟帅无关。

孟帅本人,在几日后就和钟家父子一起踏上了返回大荒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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