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导师每天守在这里，也很无聊，好不容易找到一点有“趣味”的事情，几个须发皆白却毫无节操的导师一起小鸡啄米一般点点头：“我们这是关怀弟子的修炼进度。”
“说的对，绝不是偷窥。”
几名导师悄然跟在后面，他们最差也是命灯境初期，跟在孙昂后面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孙昂上了第三层，刚刚翻阅了两本典籍，忽然感觉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他一回头，周围却是空空如也，第三层十分安静。
那几个导师却吓了一跳：这小子好强的灵觉。于是越发小心了，偷窥，也是个技术活。
高级弟子大都在专心修炼，挑选好了心法和典籍之后，就不会再来武院书舍。因此这一层今天就只有孙昂一个人。
最靠近楼梯口的那一排书架上，摆的全都是命灵境一阶，往里面一排是二阶，以此类推。
孙昂摸清了规律之后，直奔第四排。
几个导师暗暗冷哼：这小子好高骛远。
谁都知道命灵境的武技，最终感悟。如果不能把握武技的真意，就算是把招式练得滚瓜烂熟，威力还不如命元境的武技。
因此一般人的做法是，先从低阶起步，一点点的提升。感悟一套命灵境一阶武技，积累经验，然后再提升到二阶，然后是三阶。
而能够领悟三阶武技，已经是罕见的天才了。
肖家当初为了肖颦，花费了额巨大代价，肖颦不也只是领悟了一门二阶武技。她能够直接领悟二阶武技，已经让肖家欣喜若狂，觉得家族中出了一个绝代天长。
孙昂倒好，直奔四阶武技，这不是注定要碰一鼻子灰嘛。
可是诸位无节操的导师万万想不到，孙昂不是狂妄，而是这些在他们眼中乃是“基本常识”的事情，压根没人告诉孙昂。
孙昂理所当然的按照自己之前的水准——命元境他修炼的就是四阶武技，于是现在到了命灵境，也直奔四阶武技而去。
前面三排书架，几乎都已经摆满了典籍，少说也有数百本。
可是从第四排开始，数量锐减。第四排只有三十多本，偌大的书架显得空空荡荡。
第五排只有十多本，第六排……压根没有第六排，高阶武技十分难得，就算是滕青元也没能收集到。
孙昂一本一本看过去，寻找适合自己的。
看一本放回去、再看一本又放回去。
后面的导师们暗道：小子碰壁了吧，估计他根本就看不懂。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一直看到了第十一本，孙昂没有放回去，而是拿出来摆在了一边。
三十多本他第一遍浏览完毕，挑选出来了五本，然后专门将这五本拿出来，准备再看一遍：“其他的都不适合我，只有这五本还能修炼，唉，可选择的余地太少。”
几名导师听他自言自语，顿时面面相觑：这小子什么意思？他把那些典籍放回去，难道不是因为看不懂，而是因为一遍就能判断出来并不适合他？
“这不可能，这小子根本没弄清楚状况。”所有人心里一起冒出这个念头。
他们负责把守武院书舍已经有很多年了，最年轻的一位，也已经送走了十届弟子。他们目睹了无数少年天才，在命灵境武技面前一筹莫展。
即便是那些后来震惊天下的少年，第一次进入第三层挑选武技的时候，最多也只是考虑前三排。
即便如此，还有很多人抓耳挠腮，冥思苦想。
他们可以很肯定的说，第一遍就能将命灵境三阶以上武技真正看懂的，一个都没有。
迄今为止，最天才的少年，进入这第三层，挑选了一部三阶武技，也在这一层枯坐一整天，才真正将那部典籍弄懂。
孙昂走马观花飞快的浏览一遍，就能判断出所有的四阶武技是否适合自己——这小子脑袋进水了吧，怎么可能。
几个导师互相用眼神交流着：“他是院长大人看重的弟子，要不要帮他一把，点醒他？”
有人促狭：“先别着急，等这小子真正碰壁了咱们再出去。”
“对，这家伙现在还处在不知天高地厚的状态，把命灵境武技想的太简单了。”
于是他们继续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