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喜悦(1 / 1)

小邱转过身来,看到他们三人,笑道:“这不是阿梨姑娘吗?你是来找师傅的,是不是白叔的腿……”

“不是不是,我爹好着呢,不过我今天的确是来找蒋大夫的。”白梨忙回道。小邱听她不是为了白大富的腿来的,也不再问了,只道:“师傅在后院整理药草呢,你们到后院去找吧。”

白梨道了谢,和白大康白杏进了后院,后院很大,是个四方形,中间没有花圃假山等装饰,一码的平地上晒着各种白梨并不认识的草药,只在墙根处种了一排不知名的花草,随风摇曳,颇有几分野趣。

蒋大夫穿着一身灰色长袍正蹲在院子一角打理晒着的草药。“蒋大夫!”白梨站在院门口喊道。蒋大夫抬起头来,看到他们,笑道:“阿梨和阿杏来了,来,从这边过来,”他指着靠着墙角的一条小路,那里没有铺上药草。

领着三人进到屋里,蒋大夫笑着问道:“阿梨阿杏找我有事?这位是……”“蒋大夫,这是我三叔。”又对着白大康道:“三叔,这是蒋大夫,我爹的腿就是他治好的。”

“这是多谢蒋大夫了。”白大康拱手施礼。蒋大夫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客气。

“蒋大夫,你们这收药材吗?”白梨问道。

“怎么,你们有药材要卖?先给我看看!”蒋大夫不答反问。

白杏将手中的包袱放到桌上,解开,里面是一个长条形的小木盒,这盒子还是韩氏出嫁时装头饰的,现在被用来装人参了。

蒋大夫看这包了一层又一层,态度也慎重起来,白杏将木盒打开,露出里面尚粘着泥土的人参,“这是地精!”盒子打开的瞬间,蒋大夫就激动的说道。然后捧起盒子,仔细观察,喃喃的道:“主根饱满,须根细长,纹理密实,又有这么长,起码五十年朝上了,上百年也有可能!”

“这个真是地精?”三人中只有白杏没见过人参,此刻也属她最为激动。“当然是地精,这么好的品相,这样长年份的地精可是少见的。”蒋大夫兴奋的道。

“蒋大夫,这株地精是三叔和我一起上山打猎时候发现的,我们家也只有三叔曾经有幸见过一次地精,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炮制,将它挖出来之后就不敢动了,怕损了药效。你看这样没有影响它的药效吧?”白梨问道。

“没有,这株地精挖的很完整,连根须都没有弄断,不错不错。”蒋大夫叹道,又问:“阿梨丫头,你们今天来不是就只让我辨认一下吧?”蒋大夫不知不觉的将白梨当成了做决定的人。

“当然不是,”白梨道:“这样好东西别说我们不会炮制了,就算会,它也不是我贫民小家用的起的,我们是想问蒋大夫您的药铺收不收这个?若收的话,我们就把它卖给您了,价钱您定,我们也不懂行。”

“好!”蒋大夫捻了捻胡须,沉吟道:“我铺里虽然有地精,但是这样好品相的还没有,既然你们相信老夫,我也就直接说了,一百二十两,怎么样?”

“天!”白杏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白大康也有些不敢相信,“这样,蒋大夫您不会吃亏吧?”白梨问道,她知道上次白大富治腿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占了蒋大夫便宜,这次她第一想到的就是将地精卖给蒋家药铺,就是想还个情,在她原本的想法里,这株地精能买个五十两就算高价了,没想到蒋大夫出价这么高。

“放心,我虽然是个大夫,但也是个生意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你们不知道,虽然都称为地精,但是地精也有好几种,这种是所有地精里药用价值最高的一种。”蒋大夫解释。

他这样一说,白梨就放心了。三人怀揣着十二个十两的银锭子回到了双井巷。

“爹,三叔,你们现在先不要将这事告诉爷奶好吗?”回到家,白大富和韩氏看到一下子得了这么多银子,也很激动,这时候,白梨忽然冒出一句。

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好一会,才听到白大康问白大富:“大哥,你看……”白大富没有回答,白梨在心中暗想,白大富总算犹豫了一下,没有一下子就说要告诉白老爹和余氏。

“要我说,就不告诉爷奶!”白杏道。“你们看,以前没分家的时候,不但爹你和三叔做工得的钱都交给爷奶了,连娘和我做针线的钱也被奶一分不留的收了上去,分家之后,我家真是一穷二白,就那样,爷奶还找我们要一年二两银子养老钱。爷奶的日子比我们好过多了。”

白大富和白大康沉默着,白梨看了他们一眼道:“爹,三叔,我们又不是看着爷奶挨饿不管,只是现在咱们家正是艰难的时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爷奶的性子,他们要知道有这一笔银子还不想着将银子收到他们那去。爹,正月间到外婆家去,二舅是不是跟你说过,刘记木坊的老板要到南方他岳家那里去做生意,想将刘记转让,二舅和几个木工准备一人出几十两银子把它盘下来,以后挣得钱就都是木工自己分了,不是和以前一样一个月只有那几两银子的工钱,当时我们还不知道这地精能卖多少钱,也没告诉二舅,二舅肯定以为我们没钱,所以就没邀你加入,只随便说了一下。”顿了顿,白梨继续说道:“不如我们去找二舅,跟他说我们家也入一份子,虽然爹你的木工手艺不如那几个木工,我们可以事先说好,利钱少拿一些。”

“这行吗?”韩氏有些担心,“你爹才在木坊上工几个月,也只给那些老木工打些下手,他们会同意咱家入份子吗?”

“会的,我听外婆说,二舅的银子不够,还要向大舅借,只是大舅母说自己家也没银子,没借,为这事,大舅母和二舅母都好几天没有说话了。现在我们家出一份子,其他人不就要少一些,二舅在刘记木坊是工头,他的银子都不够,其他人肯定也困难。”白梨在正月初四那天就将情况摸得透透的,她早就想好了卖地精的银子要用在哪儿了,当时还想着他们家和三叔一人最多只能得个二三十两,那时她还想要是银子不够,少不得向三叔将另一半银子借来使使,以后再慢慢还,现在这样最好,得了六十两银子,应该够了。刘记木坊在封城算是规模中等的木坊了,五六个木工一人几十两也才三四百两,只是那刘记老板急着走,且这些木工跟着他也有不少年了,这么多年的主雇,老板还是愿意照顾一下的,最主要的是老板的岳家最近几年成了南方的大商贾,不缺银子,所以才将木坊低价转让给木工们。

“怪道上次回去看到大嫂和二嫂之间怪怪的,当时被……气糊涂了,也没多注意。”韩氏恍然道。又嗔白梨:“你这丫头,这么多心眼。”

“阿梨注意这些,还不是为了咱们家。”一直沉默的白大富说话了,显然他对白梨的提议很是动心。

白大康也看出来了,他一向与这个大哥亲近,因看大哥不想告诉爹娘,他也直接道:“大哥,我们就先不告诉爹娘吧,等以后条件好了,又有多少不能孝敬的。”

“大康说的对,等将木坊盘下来,以后家里的日子肯定好多了,那时再多孝敬孝敬不一样?”韩氏立刻接口。

白大富点点头:“那就先这样吧,二哥什么时候来城里,到时我们去找他说一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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