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抽丝剥茧(1 / 2)

就在绿荟离开的这段时间,公孙黎再这边也在层层剥开一个个曾经搁置的真相!

驿馆中,归元派入住院落的书房内。

“没想到蔡业这老狐狸这么狡猾,我们上次进去国子监专门挑隐秘的地方找,却怎么也找不到记录的册子。原来他就把它和一般的文件放在一起了!”丰尚事后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蔡业会这么放置无异于国家机密文件的记录本。

“哼,若是没有那个所谓的‘机关’,想必他早刨地三尺把它藏起来了!”公孙黎再不屑地说道。

不过,他也很庆幸蔡业能这么信任他的‘机关’,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有机会偷到册子。

上一次的搜寻无果,让他们差点放弃了,幸亏他们不死心地再找了一遍。

只是,当他看到那本记录册子后,心不禁凉了半截。册子上确实事无巨细地记录了各学派历年来在各大重要事件中的表现,包括时间节点,各学派对事件的态度以及作何表现(能以数字表示的尽量用数字表示出来),表现是否可圈可点,百姓的反应等,无不毕备,全本册子每一条目都采用“叙述+评述”的模式,前一部分对基本史实进行详细叙述,后一部分就进行评述,每五年还有一次总结,以此作为评出胜出学派的依据。

可是他们对归元派的所有描述几乎都是一笔草草带过,敷衍了事,特别是最近五年的记录,好像觉得写多几句话都是浪费笔墨,有些地方甚至发现有改动的痕迹。明明每次他们都是哪里需要他们归元派就义不容辞,冲锋陷阵,可最后却还是躲不过沦为“炮灰”的命运,别人动动嘴皮子,耍耍手段子,收买收买人心,再稍稍利用好自己的本身的优越感,一切信手拈来。指的是谁,大家众所周知!!!

不可否认,这些年来归元派确实因为把精力分散到各门学术上,导致不能做到术业专攻,在旁人看来即便有着梧鼠五技,却也能飞不能上屋,能缘不能穷木,能游不能渡谷,能穴不能掩身,能走不能先人,相比起其他学派来,永远稍逊一筹。

公孙黎再怎能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可是他的目光永远比别人放得长远,他看的是未来,天下归一是迟早的事,没有一门学术能一直风骚独领,没有一个门派能一直屹立不倒,因为这个社会需要不同的学术支撑才能顺利地发展下去,少了任何之一都不行。崇野王朝之所以一直没有大的发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各学派之间互相排斥,千百年来,他们除了学习自己本派学术外能接触到的就是古雅派的东西,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古雅派胜出,对于别的学术他们基本是一知半解的。既然如此,那他何不早作准备,有生之年完成自己的统一大业。

可是,霸业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成,归元派这些年来所经历的阻挠已经够多了,连现在手上的这本破册子也要跟他作对,一种无力感油然生起。不过他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了,越是被蔑视,他的斗志倒是越激烈!

公孙黎再静静地翻看了下每一条目后面署名的记录人,沉思片刻后微微蹙眉问道:“上次让你查的那个人,情况怎么样?”

“回公子,我查了那人的底细,应该和我们所想的*不离十。那人本是个为人正直的小伙,由于能力出众被选入国子监,以为可以大展拳脚一番,却不料被蔡业盯上了。”

丰尚看了看公孙黎再的脸色,继续说道:“虽然现在暂时还没有证据证明是否是蔡业指使他在记录册子上做手脚的,但是他的妻儿确实开通报大会之前那段时间离奇失踪了!他跟蔡业之前的秘密会面想必是谈条件去了!”

“那他的妻儿现在可曾找到?”公孙黎再眉头锁得更紧了。

其实一切早已是了然于心,只差一个实实在在的证据。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人失踪的妻儿。

“还没有!”丰尚坦然回道。

“现在找不到,以后也不会找到。蔡业做事又怎么会留下后患!”似乎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公孙黎再仍然掩饰不住地表现出了失望。

那人已经服毒身亡,他失踪的妻儿已经成为了唯一可以寄予希望的证人。倘若他们也消失了,那么想要指证蔡业的罪行就很难了。

想必蔡业耍了卑鄙的手段,以那人的妻儿威胁他,与其一起同流合污在记录册子上做手脚,那人无奈之下只好听从,但最后始终经受不住良心的指责,所以才会潜逃出来。为免祸及妻儿,最后只好将真相和着毒药一起吞入腹中。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猜想,真相也许会永远地跟着那个人长眠于地下。

如果真如他所想,公孙黎再也不想对此人作过多评价,他也已经为他的过错付出了代价,但是选择以死谢罪来寻求解脱是他十分不认同的,至少他不会采用这样的人。至于蔡业,一天有他在,就不会有公平公正可言。

公孙黎再是一个不轻言放弃的人,可此时此刻,他才真实地感觉到对手的强大。这种强大在于,他的恶行明明就暴露在眼前,而你却还要忍受着他戴着假面具招摇过市。

丰尚看着眼前有些挫败感的公孙黎再,这真的还是他家那个看起来从来都是坚不可摧,无往不利的少主子吗?从来在他眼里,所谓的天之骄子就是公孙黎再这样的。

当然,这并非是说他有什么丰功伟绩或者惊世之举令他甘为折服。在战场上,他没有立过平战乱,灭贼寇的显赫功劳,在学术上,他也不曾舌战群儒,技压群雄。可就是让人忽略不了他的存在。

真正的王者之风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那种睿智,果敢,俾睨天下的气魄让你不由自主地想要跟随他的左右,为他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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