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渴望强大。
在回楚国的路上，凤鸣社的姐妹们都在为他从赤霞派掌门手中讨回潘雪儿而兴奋，他自己心情却有些低落。
有些事不愿意去想，却又避不开。
这一次对上赤霞派是没有怂，正大光明的讨回了潘雪儿，得到了师妹们的称赞。
可是，如果对上的是更大的门派，比如说餐霞派这样的大门派呢？自己会不会怂？有没有那个胆气直接拜山讨说法？又能不能讨到说法？
他不清楚。
估计在艰难的抉择之后，还是只能忍气吞声，记住这个仇，以待日后再报。
“大师兄，你在想什么？”
潘雪儿看到商白有些不开心，便走过去问他。
他们这次人数太多，商白的飞剑也带不了那么多人，所以是乘坐的飞舟。几十人在庞大的飞舟里，倒是显得很宽敞。
回去之前，在潘雪儿的请求下，他们先回了潘家庄一趟，将她母亲也带上了，潘雪儿也是没有了后顾之忧。
现在她的心情很好。
总算是找到门派了，而且商白还掌握有混元剑道的传承，以后的修真之路一片坦途，她没法不高兴。
而且，又可以和这些姐妹们并肩作战了。这一点让她感觉青春犹在，热血未冷。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所以，她不是很明白商白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
“我在想，我们还是太弱小了。”
商白轻叹一声，“如果我们强大了，那些失散的兄弟姐妹们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我们，还是很弱小吗？”潘雪儿有些不能理解了，“大师兄，你才用几十年时间就可以和赤霞派这样的中等门派分庭抗礼，这不弱小了吧？”
“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可以压制得我们喘不过气来，是不是？”
商白的语气很低落，“雪儿师妹，我真的不知道，如果这次抢走你的是一个大门派，我还有没有勇气去救你。”
“真是那样，大师兄你不救才是对的，怎么也不能为了我一个人毁了再造混元的大业吧？”潘雪儿不假思索的说。
最经不起拷问的，就是良知。都是在人世间挣扎了几十年的人，不至于看不清这个。商白真的因为对方势大而放弃救助，潘雪儿也会觉得理所当然——虽然未免有些寒心。
看着商白为这没发生的事情而情绪低落，潘雪儿突然感觉有些心痛。
面前这人，自少年时便光彩照人，夺人眼目，可是也承担了太多超出他能力之外的责任。
建立天机学社，接受混元剑道传承，开创天机剑派，几十年时间里，他种下了很多的种子，可是，现在都还只是幼苗，还得靠他来培植呵护。
现在他面相虽然年轻，眼角却皱纹暗生，一片沧桑。
“我们还是太弱小了啊，一点忙都帮不上。”
潘雪儿心中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