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卷第七章:病毒(2 / 2)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去年我从这里出来的时候,到底走了多少冤枉路!

那次,我们走了好几天,而现在,却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山洞是天然的石缝,从外面看,并未发现有人存在过的痕迹。

洞顶上方,生长着一根很大的何首乌。主藤的粗细,都快赶上人的小指。

何首乌非常茂密,垂下来的藤蔓,把这个石缝遮的严严实实。

走到山洞门口,一股非常古怪的味道从里面传出。

虽然这股味道非常淡,吸入肺里面,还是相当地让人不舒服。

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尸臭味有之,消毒水的味道有之,更多的是一种实验用的化学药剂的味道。

这种药剂我以为闻到过,我记不清这种药剂的名字,但是我知道它通常被用来保存标本。这种药剂很难分解,泄露在空气中后,就算隔了那么个几十年,它的味道依旧不会消失。

“当时,我就是发现了这股味道之后,才找到了这里……”钱欣瑜扒开何首乌的藤蔓,打亮手电筒,走了进去。

这是实验室里面的味道。

这个实验室也是被我当年炸毁的,但我们现在走的这一条路,我却没有走过。

这基地的正门,在另外一个地方,并且早已坍塌,就算开着挖机过来,没有十天半个月,休想把正门刨出来。

山洞中,非常干燥,可能是因为毒气的缘故,蝙蝠也不敢来这里安家。

山洞是天然的,非常狭窄,只是一个裂缝。

一路向下,走了十几分钟之后,地面终于没有路了。

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现在还没有进入落柯的实验基地。

路在下面!脚下!

前方一根石笋后面,被人打了一个洞,一个竖直往下的洞!

这个洞不是我打的。

隔了这么多年,谁知道是不是鬼打的?

竖井中,阴冷的风不断吹来……下面连接着一个更加空阔的地下空间。

而落柯的基地,就在这庞大的地下空间中。

这个洞,自然也不是钱欣瑜打的。洞壁太久,长满了地衣,不可能是新打的。

“我来到这里以后,就发现这里有一个直接通往下面的洞穴。这个地方,在我之前有人来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寻找祭灵的。”

看样子,她还不知道这下面到底是一个怎样恐怖的地方。

她抛出绳子,系上安全扣,爬了下去。

洞壁之上,钉着许多粗壮的铁钉,攀爬很是容易。

等钱欣瑜下去以后,我才背着丫丫,一路向下。

很快,眼前就是一空,一片黑暗。

阴冷的风不住在这个空间内肆虐,和锋利的石棱摩擦之后,发出尖锐的声音。

“这里是一个悬挂着的非常庞大的钟乳石,小心些,别掉下去了。”钱欣瑜的灯光在右边一闪一闪。

我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地下空间,可到底有多大,我当年也没有仔细看过。

想到这里,我把苗刀丢了出去。

黑漆漆的空中,突然绽放出明亮的光芒,苗刀犹如一个小小的太阳,照亮了整个地下空间!

而我和丫丫也看清楚了脚下的场景。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这感觉,真的太震撼!

我们现在真的在一根巨大的钟乳石上,而这个洞,恰好就从钟乳石的侧面钻出,洞口完全凌空。下面,五六百米之后,才是地面。

当年站在峡谷大桥上,那感觉也没有现在来得震撼。

钟乳石的周围,全是铁钉,密密麻麻,一圈一圈地不住往下延伸,这些铁钉钉在钟乳石上,感觉这块巨大的石头,就像是一根倒挂在虚空的巨大螺丝钉。

这些铁钉,只怕就是打洞的那个人留下的。

视线顺着铁钉一路向下,十几米之后,这钟乳石终于变细,无法再承受一个人的重量。

而在钟乳石下方四五米的地方,却是从旁边悬崖上凸起来的一块绝大的岩石。

岩石之上,也有一根铁钉,想来那个人打洞的人来到这里之后,是用绳子拴在铁钉上吊下去的。

钱欣瑜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来到这里之后,就下不去了。这钟乳石上,全是那种恐怖的病菌。

丫丫看到这一幕,惊呼一声,把头埋在了我的背上,不敢看。

不是说她胆子小,在这种空旷的地方,这种狰狞的空间里,人类渺小得像只蝼蚁。她会产生恐惧也很正常。

我看着下面,没有再说什么,召回苗刀,回头看向钱欣瑜。

原本以为她多多少少会有些惊讶,却没有想到她的脸上出奇地平静。面对我的“飞刀”,她习以为常。

这不正常!

我想:钱欣瑜她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或者是说她已经知道了一些其他的“更逆天”的东西?

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否则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我也装作没有看见,对她道:“过来,我带着你下去。”

她还是错愕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沿着铁钉,重新走回洞口。

嗡……

苗刀飞出,悬浮在空中,发出淡淡的金光。

我背着丫丫,踩了上去。

手一拉,把钱欣瑜也拉了上来。

她吓得花容失色,好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苗刀缓缓下降,失重的感觉……有时候真的很爽。可对有些人来说,那就是噩梦,比如说现在的钱欣瑜。

等落在地上以后,我还真的分不清楚她的脸色是激动的潮红还是惊吓后的苍白。

或者说是这两种脸色混合之后的铁青。

丫丫虽然虚弱,可她经常在天上飞着,对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

等钱欣瑜吐得差不多后,我这才递水给她。

手电筒苍白的光照着她的脸,我忽然发觉,她竟比丫丫还虚弱……

“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我终于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怎么会虚弱成这种样子?”

她“笑”而不答,只不过这个“笑”,不再是高深莫测的笑,不再是成竹在胸的笑,更不是故作神秘的笑,而是憔悴无力的笑……

笑容那么苍白,那么无奈,那么不甘,却又那么倔强。

“于先生这么聪明,不妨猜猜看这是什么病……”她很客气,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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