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2)

夏姝一个人偷偷的从屋后的狗洞钻了进去。

她眼力极好,刚刚匆匆一瞥便心下有了主意,故作此态,将婢女驱散。

洞狭窄极了,钻过去了之后将衣衫都弄脏皱了,幸得夏姝最近清瘦许多,否则也是很难进去的。

待进了院内之后,夏姝悄悄向四周一望,见并无侍女和守卫这才渐渐放开了胆子。

她下定决心要连忙去找到君攸宁,不论如何,她都要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拐过墙角,又转过了几个小道,夏姝发现这院中竟是没有一个侍从。

就好像是故意将人驱赶出去了一般,故意不让任何人进来,这里究竟有何隐蔽的秘密,君攸宁要将它掩盖的严严实实的,不肯露一点给外人看。

禁忌,任何人都不能去触碰的领域。

夏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忽视自己跳动不已的心。

突然,一阵浓郁的气味飘来,说不出是是苦味还是甜味,有一种淡淡的铸剑时的铁具的刺鼻气味混合在里面。

夏姝曾经去看过一次他们铸剑,那股味道,令她印象很深刻。

不知为何,夏姝的心眺的愈发的厉害了。

她伸手按了按自己不安分的心,然后又吸了了口气,顺着气味走去。

这气味在一间小木屋前越发的浓郁起来了。

夏姝停下了脚步。

那木屋的门虚掩着,四周安静的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夏姝努力弯起一个笑容,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上前几步,她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门发出一声陈旧的“吱呀”声,在这平静的空间中显得尤为刺耳。

夏姝对上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眼,淡淡的光映进了屋里,

她的笑僵在了脸上。

滴答、滴答。

屋外是白雪纷纷。

滴答、滴答。

血溅染进眼中,满脸的憔悴。满面的苍白。

“你在干什么?”夏姝的声音有些颤抖。

拿着冰冷锋利器具的指停顿了一下。

夏姝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她感到鼻子一缩,眼中也渐渐湿润了。

修长的指轻轻触上她的脸,冰冰的,凉凉的,带着一点点淡淡的湿意。

耳畔响起一阵轻轻的叹息。

鼻尖满是血腥味,

手指仅在她脸上轻轻点了一下,便疲惫的放下了,留下浅浅的一道血痕。

“我若说,这只是我心血来潮的一个小试验,你大概,也不会相信吧。”温柔沙哑的嗓音低低的说道。

夏姝抓住面前人的手。

手上的传来的力度让那双漆黑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夏姝垂着头,阴影让她的本就冷的脸色,显的越发冰寒。

良久,君攸宁刚准备伸手去拍拍她的头。

未料,他忽的对上一双满是泪光眼。

“为什么?”夏姝哽咽着,满脸泪痕,神色又心痛又难过,仔细看有一股隐隐的愤怒隐含。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夏姝尖叫道。

屋内摆置着各种各样的器具,复杂的铁骑金属,但都连着一个头。

那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碗。

锋利的器具扎在君攸宁全身,一根巨大的银针贯穿了他的肩头。他只有一截手腕露了出来。

血液从血肉模糊的伤口流入碗中,最后到了另一头,那一块血红透亮的石头身上。

滴答滴答,那细碎的声响,让人从心底窜起一阵寒意,比任何严冬都加人不寒而栗。

怪不得,他不肯见自己。

若是见了,他将如何解释他这幅模样。

虚弱,惨败,濒临死亡。

“啊..”君攸宁露出一个微笑,对上夏姝此刻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却又都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但他微蹙的眉头似是有一股愁绪无人能诉,而不论怎么样,他看着夏姝的眼中全是柔情。

满到几乎能溢出眼眶。

他终于还是伸手摸了摸夏姝柔软的发,他道:“别害怕,我还在这里。”

夏姝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扑到他的怀里哭了起来,但她终是不敢乱动,怕触到了他身上的器具,弄疼了他。

“你告诉我。”夏姝抬眼用含泪的眼看着他。

他无法拒绝她一切的哀求。

那双眼中的泪,简直能刺痛的他的心。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怀中的人不再难过,而他现在却将她弄哭了。

良久,久到夏姝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君攸宁轻轻的答应了。

“好….”

一声叹息湮没在屋外的鹅毛大雪中,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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