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君子论(1 / 2)

萧唐镇的南面有一座高低与其他山一般无二的仙山,之所以称之为仙山不只是因为山上的林木花草四季红艳青翠,即使秋冬季节其他地方花谢林枯,仙山之上却依旧满是青绿,而夏天为之最甚,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从半山腰开始到达山顶一年四季都被一层飘渺的白色云雾所笼罩,而却似云非云似雾非雾,彷如传说中的氤氲仙气,而实质却是儒家所说的浩然正气,这种浩然正气为其披上一层浓浓的神秘感。

相传当年儒圣大人在俗世修行的时候便居住在这座仙山之上,当时整座山都被浓郁的浩然正气所覆盖,山上的树木在浩然正气的滋润下皆是飞速生长而又正直挺拔,直到儒圣大人得道升天后山上的浩然正气才逐渐变得稀薄,但却始终没有全部退去,这便要提到这座山的另一个名字,镇魔峰!

传说儒圣大人当年与一位魔教妖人进行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最终将其镇压在仙山之下,而这些残余的浩然正气正是为镇压那位魔头而存在。

在镇魔峰顶有一所古老的学堂,名为十一二三四五堂,仿佛一座天上宫阙矗立在云霄之巅,十一二三四五堂很多年以前便已存在,如今也是萧唐镇唯一的学堂,足有京城王府大院那般大,只是雕饰十分简单朴拙,后来经过大小几十次的整饰与补修才使得完好地屹立到现在。

从镇子上到十一二三四五堂约有五六里的山路,并不是十分陡险,而且山脚还有青石砌成的阶梯小路通向山顶,镇上的学生每日上学都要行走,这样年复一年下来镇上的儒生看上去才不像其他地方的儒生那般文弱,而且还少有普通人的体力。

这样的山路萧萧在一年里也只是行走少数几次,但他平时好动而且经常与人动手,身体素质比起那些常年走这条山路的儒生也是丝毫不差,约有四柱香的时间便已站在十一二三四五堂前的院子里。

站在十一二三四五堂外,从里面清晰传出夫子苍老又浑厚的声音,萧萧擦擦脸上的汗珠,整理一下身上的儒袍,而后深深吸口气举步向内走去。

里边偌大的空间整齐地摆放有百多张书桌,而此时却出奇的只有多半学生坐在其位子上,正双手捧书全神贯注地听着夫子讲学,至于其他学生可能是去看镇上的榜文,在众学生最前面的讲台上也放有一张相同的书桌,桌子旁坐着一位头发与胡须全部银白的老人,眉慈而又眼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道风仙骨,此时正半眯着眼边朗诵手中的书边为学生解释其意,不时地伸手捋捋长长的胡须并缓缓摇晃脑袋,这位老人便是萧唐镇上的夫子,也是十一二三四五堂的主人。

这位夫子对于镇上的人来说如神一样神秘,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字以及如今究竟有多大年纪,只知道他也姓唐,这也是夫子曾经被人问起而告之的,而且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出自族谱中的哪一宗系,听镇上的人说在很多年以前夫子便已居住在镇魔峰上,而且萧萧也曾听镇长老爷说他爷爷当年也做过这位夫子的学生,按普通人不到百载的生命来算,眼前这位夫子如今也至少有二百多岁,甚至年岁更高,对于这些传闻,起初萧萧也只当是传闻当真不得,后来听闻修儒也可以延年益岁得道成仙,他隐约觉得传闻可能是真的,而夫子也很有可能是一位传说中的儒道修炼者,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关于他的种种传闻。

加上夫子自身给人的那种神秘感,萧萧才会对其有着莫名的畏惧,而且还有些无以名状敬畏,至于萧萧曾经大闹学堂只是在夫子不在学堂里面的情况下,而在课上却不敢有丝毫放肆,最厉害的也只不过是不去听课趴在桌上睡觉而已。

此时,见夫子讲课讲得入神,萧萧没敢去打扰,站在门口对其行个礼,而后轻手轻脚走到最后排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因为没有带书的缘故,只能干坐着静静听夫子讲学。

在萧萧走进学堂之时,有不少学生已经发现他,齐齐对他投来异样又复杂的眼神,由以往的不敢直视与眼神中暗含的厌恶变成现在的不可思议与热切的崇拜,一直到萧萧入座后还转过头目光一刻不离地盯着他看,对于其中原因萧萧自然比谁都清楚不过,见状只能和善地回以一笑。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有哪位学生能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这时,台上的夫子忽然放下手中的书抬头扫视一周底下的学生出声问道,吓得那些学生连忙转过身去,低下的脑袋几乎垂到桌子上。

“回夫子,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能够一日弃旧图新,便应保持天天革新,,新的还要一直更新,因此君子无处不追求完美”

坐在最前排的一个学生起身回道,夫子满意地点点头,似乎没有发现那些学生此时的异常,又问那位学生道:“那你知道什么是君子?”

“君子…君子就是具有高尚品德的人”

“那要如何做才算的上是品德高尚?”,夫子抚摸着胡子笑道。

“这个…学生不才,还望夫子指点”,那个学生脸上露出羞愧的表情,低头拱手道。

夫子只是淡淡一笑,轻轻按手让其坐下,而后望向其余学生,视线停在之前转过头来望萧萧的一个学生身上,道:“唐子旭,你来说说”

那位叫唐子旭的学生闻言身体不由打个哆嗦,战战兢兢地起身,头已经垂落到胸前,嘴里支吾半天也没道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夫子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不懂为什么不认真听讲?坐下!”

等唐子旭如释负担般坐下后,夫子又环视一遍,见没有人再自告奋勇地起身作答,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最后仿佛才注意到最后面的萧萧,面无表情淡淡地道:“萧萧,你可知道什么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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