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话，小雪！哪怕是一秒，你有没有想过要阻拦？”夏初锦看着她厉声问道。
“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也有感情也明白谁对我好，这些年你们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凤舞转过脸看着她，眼泪悄无声息的顺着脸颊流下，“可是你知道吗？我也有我的难处。”
“你有什么难处？”夏初锦突然想起了小雪的家庭情况特殊，她的父母都行动不便，生活几乎不能自理，每年的理疗费那更是一笔可怕的数字，“是不是因为你爸妈的医药费？张可心给了你很多钱？”
“没错，她是给了我很多钱。”凤舞哽咽着说，“可是锦儿，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我的爸妈你都见过，伤成那样当时医生说是活不过两年的，这十多年以来为什么他们能够活到现在，你当真觉得你每年给我的那十几万的抚恤金就够了吗？”
“所以是张可心，发生意外之后是她救济了你，又替你出了那笔钱？”
“对！”凤舞幽幽的点了点头，“我曾经也想过很多次，如果当年我先遇上的人是你，或许，我也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没办法，爸妈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我没有办法看着他们从我身边离开，所以，作为回报，我才会接受她的安排。”
“你可以告诉我啊，张可心能给你钱我也能给你的，为什么你宁愿跟着她做违背良心的事，也不愿意和我说呢？”夏初锦是真的难过，她原本是可以救她的。
“锦儿，我杀过人的。”凤舞哭得很伤心，“我手里不止一条人命，你那么正义那么善良，而我以后注定下十八层地狱，我不想你救我，我不想让你替我分担这些报应……”
“……”夏初锦站在那里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
她们之间演变成这个样子，当真只是因为遇见的时间不对吗？好人坏人，这世间又有什么明确的定义可以分辨？
难道好人就从不做坏事，坏人就从未有过好心？不见得，确实不过如此……
“好了，这里不能多待了，慕总的人已经来救你了，你快跟我离开！”
正想着，耳边就传来凤舞的声音，夏初锦抬起头就看见她已经擦干了眼泪，表情也恢复了平静。
“你说什么？慕正西找到这里来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凤舞拉着走了出去。
“对，我刚刚就是接到辛岚的命令要带你去密室的，他们应该也攻进来了，我带你出去，快跟上！”凤舞一边拖着她往外走一边对她解释。
“如果我刚没有认出你，你最后会听辛岚的带我去密室吗？”
“……”走在前面的人沉默了一秒，“别说话，快走！”
听到她的回答，夏初锦只是弯了弯嘴角。
会迟疑，那就证明本意也在犹豫要不要带她去密室，还好，她没有一口肯定……
凤舞带着夏初锦往庭院旁边的侧门出去，一路走到后院的一条小道上，眼看已经安全，才停下来，看着她嘱咐：“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虽然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可是辛岚毕竟对我有恩，我还是得赶回去帮她，估计慕总的人已经将这里的出口都包围了，你一直顺着这条路走，很快就会看到出口的！”
“你当真要放我走？不怕辛岚找你麻烦吗？”夏初锦拉着她的手，觉得就这样走的话会连累小雪，“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出去后我陪你去自首，如果有幸判得轻，余生还能活得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