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能不能轻点(2 / 2)

“秋彤,药不用上了,浪费。”白泽手里拿着一只陶罐与一只瓷碗,慢慢朝娄嘉子走来,看了秋彤一眼,吩咐道,“去调药汤。”

“是,白泽长老。”

秋彤只好将手中那装着药泥的小瓷罐放到了床头的小几上,转身往屋子左侧那垂挂着曳地帐幔的阁间走去,心中叹着气,爷你就自求多福吧。

阁间里有水声传来,还有极为浓郁的药味从里边漫散出来,似乎这整个屋子整个院子的药味都是从这阁间里传出来的一般。

阁间里里边有烛火,将两名正在往两只大木桶里舀水的女子身影投照到帐子上。

秋彤在掀开帐子走进阁间之前回过头看了正*着满是淤青的上半身趴在床榻上的娄嘉子,叹着气摇了摇头,再将帐子放下时,她已进到了阁间里。

白泽走到床榻边,垂眸看着闭着眼不屑看他一眼的娄嘉子,用十分鄙夷的口吻道:“怎么着?都到了这最后一步了还想着要跑?也不想想,你这可是仙术伤到的,竟然自己去灵界阁***偷书看,不想活了你!”

娄嘉子不答,白泽也不介意,只将手中拿着的陶罐和瓷碗也放到了床头的小几上,一边冷淡道:“你到今年冬至也当接受了圣祭了,还玩年幼时的游戏,你不嫌丢人?”

娄嘉子还是不理会,只是闭着眼重重哼了一声。

白泽难得的没有恼火,只冷冷看他一眼,也难得地没有抬脚就去踹他,而是弯腰,拿住了娄嘉子的肩膀,而后用力一推,十分粗鲁地将趴着的娄嘉子翻了个面,让他面朝上躺在床上。

白泽动作十分粗鲁用力,推得娄嘉子翻个面的时候背后撞到床板发出了一声闷响,也撞得他满背的瘀伤疼得他呲牙咧嘴,终于冲白泽喊道:“白泽你就不能轻一点!?好赖这肉不是长在你身上是不是!?”

“喊什么喊,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揍,喊有何用?还有,叫我师叔!没大没小!”

白泽一脸的无动于衷,“我这下手已经是轻的了,没在你身上加揍几拳你应该感谢我才是,还喊什么喊,有力气就省着点,以免后半夜的药浴时你没力气喊。”

一听到“药浴”三个字,娄嘉子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蓦地一抖,面色微白,那可不是一般的药浴,起码不死也的脱层皮!

白泽当做什么都没有瞧见,拿起方才放在小几上的那只陶罐,将里边的药汁倾倒在瓷碗中。

药汁浓黑,冒着淡淡的白气,鼓着浓浓的药味,与这满屋本就浓郁的药味混在一起,愈是浓郁了。

白泽拿着瓷碗在床沿处坐下了身,将那盛了大半碗药汁的瓷碗凑到娄嘉子嘴边,既不将娄嘉子扶坐起也不将他的脑袋微微抬起以便他喝药,只是一脸冷淡地道了句:“行了,张嘴喝药,别再像十几年耍无赖着闭嘴不喝,不要让我扇你耳光扇到你把嘴张开为止,你不嫌脸疼我也嫌手累,这药再苦你都要喝下去,换脸再疼你也要换。”

娄嘉子的面色愈白了一分,难得他这一回没说一句多余的话,他不仅没有在胡乱喊叫,相反,他面上表情淡淡,看了白泽一眼后,张开了嘴。

白泽毫不温柔地将手里瓷碗的药汁往他嘴里灌,因为躺着的缘故,娄嘉子吞咽不及,以致白泽那大口大口灌进他嘴里的浓黑药汁不断从他嘴角淌出,污了他的脖子与头发。

纵是这般,也不见白泽放慢灌药的速度,就像完全看不见娄嘉子那大幅度滚动着的喉结与那不断从他嘴角淌出的药汁般,灌完了一碗,也不待娄嘉子喘口气,他又倒了第二碗,继续往娄嘉子嘴里灌。

白泽就这么灌了娄嘉子喝下慢慢四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苦不堪言的药汁,直至那只陶罐里的药汁全空,白泽才停了的手,放下手中的瓷碗。

娄嘉子被呛了好几次,也咳了好几次,喷了好几次的药,待白泽将那陶罐里的药汁全部灌进他嘴里后,他喝进肚里的,其实也不过半罐的药汁而已,流了小半,喷了小半。

是以当白泽灌完娄嘉子喝下药汁后,他的大半张脸都被那浓黑的药汁脏了,脖子与枕在头下的长发更是脏不可言。

娄嘉子还在咳,白泽则是擦也不帮他擦擦嘴角,而是颇为满意地站起身,转身往那飘出浓浓药味的阁间走去了。

不过半盏茶时间,白泽从阁间里出来了,在他身后,秋彤与其他两名婢子各提着两只木桶走了出来,走往屋外方向,白泽则是重新走回到娄嘉子身旁。

秋彤与那两名婢子将手中的木桶放到屋外廊下后又走了进来,进了那阁间,再出来时没人手里还是提着两只木桶,如此反复走了共八趟,从那阁间里提出了二十四只木桶,那两名婢子这才没有再进到屋里来,进来的,唯有秋彤。

秋彤走到白泽面前,恭敬道:“白泽长老,空木桶已全提出偏阁。”

秋彤说完这话时,偷偷瞟了一眼床上的娄嘉子,看着他还是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不由有些替他担忧起来。

“嗯,准备好了便屋外候着吧,这里我来就行。”白泽微微颔首。

“是,白泽长老。”

秋彤退下的时候心中默念着,爷你好自为之啊。

待秋彤退下并将屋门阖上后,白泽这才转身看向躺在闻了泌香不能动弹的娄嘉子,边躬身去将他从床上背起来边深深嫌弃道:“看看你,都这把年纪了,居然还让我这个做师叔的来背你,你丢不丢人?”

“你可以选择把我这床头床尾都点着的泌香灭掉,再给我颗解药,我保证不让你背。”娄嘉子哼声道。

“你倒是想。”

白泽背起娄嘉子就往阁间方向走,“你以为我蠢?”

“我倒是想你这时候能变蠢,然后我该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娄嘉子实话实说,倒也不怕白泽再揍他。

白泽冷冷道一声:“想想就可以了。”

“我也只有想想而已了。”娄嘉子重重叹了口气,“这都十天过去了,我还像头死猪一样任你踹来揍去再这样搬来扛去的,我已经认了,想不换这张脸都不行了。”

“你自找的,别的长老们没找你审问你就谢天谢地吧。”

白泽还是冷冷接话。

白泽说这话时,他已背着娄嘉子进到了阁间,当娄嘉子一看到阁间里摆放着的东西时,他心底那股藏都没有办法藏的寒意倏地就窜了脑门。

“我说白泽,这阵仗是不是有点大?你不是想弄死我吧?你是打算给我疗伤……还是要把我这全身上下的皮都搓下来?”

只见摆放在阁间里的,是三只能供人坐下的大木桶,每只大木桶里都满着汤药,一只浓黑如墨,一只暗红如血,一只墨绿如藓,除此之外,每只大木桶后边都立着一只三脚架,架子上各放着三尺左右宽口,半尺左右深的藤编筐子,每只筐子里都装着满满的干药,只不过每只木桶里的汤药不一样,每只筐子里的干药亦不一样。

除此之外,每只大木桶上边都坠挂着一只镂空的青铜小香炉,不过现下只有那只盛着深墨绿色汤药的大木桶上边的小香炉里正有青烟在袅袅而出。

不知那小香炉里点的是何香,在这满是浓浓药味的屋子里竟还能让人闻到好闻的清香,却又让人道不出究竟是何香味,像花香却又不像花香。

莫说这满屋子里的摆设,单就那三大桶颜色各异的汤汁,就能让娄嘉子觉得心里一阵又一阵寒。

他本就如白泽所说的,怕疼又怕死,偏生白泽这王八蛋还不能说句好听的,而是直戳他心底道:“若我是能做主,肯定把你往死里整。”

“……”

娄嘉子的眼角跳了又跳,只听白泽接着道,“你最好老实点,要不然我只能将你关进寂谷。”

“你一个人还没这个权利。”娄嘉子盯着那桶墨绿如藓色的药汁,喉结狠狠地起伏了一次。

“这句话你可以去和大长老说,跟我说没用。”

“得了吧,你们都是一伙的。”娄嘉子眼角还是突突跳个不止。

白泽将他从背上扔下来,直接扔进了那满着深墨绿色汤药的大木桶里,瞬间荡得桶中的汤药泼出来不少,也扔得娄嘉子整个人都没到了满满的汤药下,奈何他动不得,想坐都坐不起来,只能闭着气不让那药汁涌进鼻子和嘴里,心底骂了白泽无数遍。

偏生白泽没有立刻伸手将他从桶里捞起来。

而是将手摸到了他裤头上,解开他的裤带,将他的裤子扒了下来扔到了桶外,而后提起倚着大木桶摆放的两只木桶的其中一只,将里边装着的同样墨绿的药汁倒进了大木桶将方才泼出桶外的汤汁补上后,这才再次将手伸到浓浓的汤药里,将娄嘉子给捞了起来。

娄嘉子被白泽像捞死鱼一般从汤药里捞出来时将被迫含在嘴里的汤药喷了白泽满脸,骂他道:“白泽,你就不能先把我捞起来再添水再帮我脱裤子?”

白泽不说话,也不恼,只是抬起手,默默用衣袖抹了满脸的墨绿色汤汁,将手放下的那一时间出手就是在娄嘉子面上揍了一圈,揍得娄嘉子险些又整个人滑到了汤药里,娄嘉子道也不恼,反是哈哈一笑,吐了嘴里的血。

白泽没有多加理会娄嘉子,先是抬手从那架在架子上的藤筐里抓起三大把干药扔到大木桶里,而后抓起第四把,从娄嘉子背后一手按住楼他的肩将他往前推以把背部露出来,随之将那抓在手里的第四把干药在药汁了浸了浸后将其往娄嘉子背上搓擦。

白泽搓擦得很用力,才不过一小会儿,便见着娄嘉子背上红彤彤一大片,娄嘉子被他搓疼得比秋彤给他上药时喊得还要厉害,呜哇喊叫得直像白泽在要他的命一样。

“白泽,你能不能下手轻点,我这是活生生的人皮,不是树皮,且还是一张被他揍得满是伤的皮,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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